苏梦瑶一走,屋内就只剩下野一人。
还不待他重温这间旧房的记忆,帘子掀开,一个老汉提着烟袋锅子走了进来。
“没相上?”
“啥也不是!”
老汉看了野一眼,抽着烟从野身边走过,失望之色不加掩饰。
野静静地望着这道熟悉的身影。
心中五味杂陈。
在野的记忆里,他没有任何关于父亲振东好的记忆。
他母亲活着的时候,既要操持家里,还要下地务农,把自己累得跟牲口似的,而他父亲只在家里喝酒、抽烟,活得像个老爷。
不仅什么都不干,还经常对母亲拳脚相加。
后来母亲积劳成疾,早早地就撒手人寰,去世还不到一年,振东便领着那对母子进了家门。
野也对自己的这个父亲,更加的失望。
从那以后,这个家就彻底变了。
老爷一样的父亲,被继母训成了听话的奴才,让刷碗不敢喂鸡,让锄草不敢松地,温顺得如同绵羊。
继母当家,嫌弃学费贵不给交,逼着自己辍学。
让自己跟大人一样下地挣工分,那一年他才岁。
而他的父亲,甚至连一个字都没帮他说过。
班级前三名的自己辍学,可是学习倒数的天赐,却能一直念到初中毕业,因为什么都没考上,这才无奈罢休。
家里有什么好吃的,也都是可着天赐吃,自己连看一眼都要被骂。
别人家都是弟弟捡哥哥的衣服穿,在他们家,却是哥哥捡弟弟的衣服穿。
这一切,他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,却是从未管过。
有时候野真的想问,到底谁才是亲生的?
可每次看见父亲在继母面前,被训得连头都不敢抬,野还是把这个问题给咽了回去。
上一世,
自己走后,振东给这对母子当牛做马,再加之烟不离手,没过几年也把自己给抽死了。
野回来吊唁,继母连家门都没让他进,还是在同村小的帮助下,才找到振东的坟墓。
一个半米高的小土丘,连块墓碑都没有。
这一世再见到父亲振东,野是既恨他对自己无情,又有些可怜他。
院子外,嬉笑的声音不断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天以后,就办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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